关于感情及其他


最终认定自己对于“感情”的态度不是干净利落的。抱着一种自己也捉摸不透的想法与人交往,寄希望能够长久稳定而安全的保持一个比较紧密的“关系”。这种相对自私的行径不可取也在很多情况下被证明是失败的,彼此皆有可能因为预期和实际不相吻合的彼此心中的位置而产生裂痕最终导致崩毁。当然这在大千世界男男女女上演的无数情感大戏中再普通不过,但或许由于个性所趋真正对于过往情感不能很好“放下”也是束缚自己内心自由的一个原因。

记得某人比喻的好,我在其脑中的印象犹如土块沙石分崩瓦解,然后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相貌、声音、触感、往事很快就都“倒下”了。这个遗忘的过程在开始时显得尤为困难,以至于很多有类似经历的希望忘记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的人,总认为自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沉浸在长久的郁郁中,但最终的事实却是用不了多久,比如十天半个月,当记忆大厦的第一块泥土落下,就注定他会急遽地把过去之事抛于脑后,至少是“真正”放下。很多自认惜古伤怀多愁善感之人皆如此,更不用说那些昨日便分今日又成的“情场高手”,能拿得起放得下不能说是对感情的不负责,且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为“下一段感情”负责。只可惜自己对周遭感情都缺了很多爽快,就好比往一片吐司上抹奶油,第一层,第二层……每咬一口都混合着过去抹过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话听起来貌似奶油已经抹了很多了,其实没有啦)。结果不但不能很好的品尝任何一种味道,五味混杂反而失去了原有的美味,也疲乏了味蕾。私以为这种“享用”方式欠妥,不说对不起了土司,至少也对不起奶油,笑。

如今短时间内似乎也没什么食欲,更少了好好享受美味的时间。以上这些碎语也不单是一时兴起,倒更多是长久积聚的怨气所得?不得而知了。

至于“其他”,本想谈谈志趣的话题,其实自己什么也不懂,若能早熟三年现在的我又有多少区别也不得而知。前些日子又接了人文学院的《表达》杂志排版工作,也算是闲暇时候从英语中跳转出来的一个调节。去年杂志复辟,当时还是自己上手的第一揽活,不知未来还有否机会继续承接这个“任务”下去了。想来似乎也就自己对此还算上心,人文学院的所谓的编辑们也不值得去与他们理论,反倒是给自己编排增添了好几分自由。编纂时候大略浏览了一遍杂志最开头的几篇散文,都不出彩,总还是多局限在个人的小感情小事件里面,缺少一点大气量。倒是两次的人物专栏还有点意思,上次人物专栏——陶科,专程要求竖版倒序排版;这次的高萍,一女流之辈自我简介中也有“平生最恨汲汲功名利禄者、崇洋媚外者、人云亦云者”,又有“叹吾国百年凋零,恐圣心不作,故抛却七弦冷箫,上下求索,‘虽九死其尤未悔’”这般句子,看得颇有羞愧难当、额沁冷汗之感。

第13期表达封面封底

好不容易有机会写一点什么,就多写一些好了。比如饮水思源要站庆了,然后这第一十五届站庆用的是自己做的Logo,也算是在交大生涯留下了一点“历史”。绘图板用的不畅,也没大工夫磨时间在这上面,就画一个粗稿坐等修改了。

教授大都也是明眼人,我心里也能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所以还是让自己重一点吧,小时候不喜欢吃的玩意儿长大了不都能接受,有些还变得喜欢吃了麽?

就好像刻意为了营造出社会和谐的气氛,大家都“莫谈国事”。然后自己这儿“莫谈学习”。藏着掖着总也不好,不过社会水太深,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这片“浅水区”大家都来掀桌子就不好了。况且说到头来定方向这件事还是不敢做一个“了断”,说是EE总还放不下CS那边的一点点。虽然看起来EE的老师也都对码农或者编程什么的略带轻蔑之情,可能自己也有吧,但除了这点“外来务工人员”般的“廉价劳动力”自己能出得起以外,身上还真没什么可被剥削的了。

四月踏一次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叹。毕。

活着


在高中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极为珍重且感激高中这三年时光——无论是周围同学、老师对我的影响,还是自身的成长。而在毕业两年半后的现在看来,诸多起伏曲折的感情都已平复,而最需要感谢的还是当初语文学习的那段时光。如今想来,即使当初以如此简单直接的高考功利为目的,但无论就其实质的语言运用的掌握还是随之带来的修养的提高或价值观的塑造都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迹。虽然当时所揣有的对大学生活的诸多期冀和诉求,如今都多少分崩离析了。

我一直在思考自身成长变化的缘由。事实上在这六年中自卑和自负两种截然相斥的心态一直伴随着我,直至今日愈演愈烈。与其说我继承了母亲的特质,倒不如说是母亲在不断影响着我。母亲在家中有主导地位,却主持着她的胆小、保守和卑怯。这使我手脚被无形力量牢牢束缚起来,尤是我这样一个既无过人天资也无他人不及之才能的人。同时,母亲对自己的过分自信让她认为只要一切依其所预想则万无一失,而相应所伴随的牺牲皆是理所应当的付出。至此,我已无退路——我站在一条预设的道路上向前走,失败,便是自己未能付出牺牲的下场。

我大可以把这一切归因于社会,是当下形势所迫,也是母亲作为一个读书人的目光和视角所决定的。而我也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不,不是欣然,更是不得不。因为自己的怯懦,我自然绝不可能迈出现在脚下的路,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抗争,抗争一些我自认为属于所谓青春的权力,而在失败过后将周围的一切都生硬的归于应牺牲而没有牺牲的行列。我输不起,母亲给与了我过剩的爱,她认为我是最好的,期望我达成一个又一个的目标,我却在她设定一个又一个目标的同时,一次又一次的让其失望,最终妥协。在这样的戏码上演了千万遍之后,我终于再难相信,或是害怕去相信母亲对我的肯定以至不敢区分其和妥协的区别。我输不起,但我注定是输的,但我还在垂死挣扎,挣扎着死的好看一点,这是去寻求优越感吗,不过是为自卑打入的一剂自负的认为很有效的镇痛药罢了。

不知何时设定的这样一条对成功的定义:未来能参加同学会。这条定义无论从物质上还是从精神上都做了太高的标准,却又是基于最主流最庸俗的社会横向比较的价值观之上。我不知道一个人如何不与他人进行比较而定义成功二字,如果单是以满足于自身现状为标准,未免略显精神胜利了。回想高中,尚是没有对于成功的定义的,但如果是当初的自己看到现在自己单纯到只为了逃离第三世界而逃离第三世界,多是也就一番苦笑吧。

沿途至今,我一直在追逐所谓的自由,也一边努力把自己伪装成知识和文化的卫道士,却最终还是沦陷在探求“意义”的不归之路上。正如我回头之前码的这么多字的意义何在,我找不到。它们不可能对我继续下去的生活有任何改变,我也不会因为它们或多或少改变自己,如果有一点那就算是最上上的意义了,如果没有呢。我只能将一切子虚乌有的意义抛至一边,把余下那些既定和即成的事实作为无需任何理由的恒真命题,毫无理由的向前走。

2月本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想做,可我还是一个胆小鬼。

我二十岁那年


我已经不很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到底是在家中整理着去德国的出发行囊还是已经到达地球另半边的德国的宿处了。除非去很仔细地去回想,静下心将自己重新置于去彼年此时的时间线上,才能很费劲的衔接起林林总总的往事。就像看着卖手链的老太太带着厚眼镜将木桌上的塑料小珠子一颗一颗传入细细丝线一样。

既然不是给孤寂星球写游玩攻略什么的,仅凭借着手头仅剩的照片和已不甚清楚的一年前的记忆肆意发挥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所留下的应该是更加纯粹且更为有味的了。

有一个问题自己一直没有想通,到底是这次赴欧的旅途于我而言如此特殊呢,还是仅仅因为自己五次三番的心理暗示和强化才让其变得如此特殊。带着这个疑问去问那些固自困扰在爱情中的人应该能有感同身受,举例初恋,也许本身这个故事真是再平常不过得即便是放在自身也很难明确指出它在整一生或即便是短短数年中的多少影响,但于心不甘,比如好歹这也算是“初”恋什么的吧。

但无论如何,特殊终归是特殊。那十天的“纯粹的自由”的幸福感,或至少是快乐感也是无法忘怀的。如是说来,我的不快乐感也的确大抵来自于这般那般的不自由——形形色色的压力与桎梏。

整整一个学期的奔忙操劳因为一些小插曲总有点让人不欢而散的感觉。早起——洗漱——图书馆——教室——图书馆——洗漱——睡觉,周而复始的简单如果再少一点急躁生活就能趋于平静而日臻完美。然后终于对近三年来所学知识开始有蓦然回首之势:在大一学罢的数理化基础结束之后的各色专业课将一台计算机从软件编译和数据分析表层深入至软硬件接口中的汇编语言再至〇一信号,再由此探究处理微电子信号的三极管和集成电路的工作原理、输入输出信号的动态变化,直到这些半导体的物理性质和构成。能够感叹一句:世界真奇妙!的确心满意足。

生日且过,收到一句:毋失闲逸,勿忘花期。倏的整个儿的为之一颤。尔后真诚感激各种祝福和礼物,祝大家幸福美好。那支红黑Lamy Joy钢笔自然帅气,握着钢笔的触感与指尖接触键盘的触感都别有风味。配上厚重的Merriam-Webster大词典,明年是英语年吧。笑。

标题取自史铁生《我二十一岁那年》,他生日的第二天就开始了漫漫病痛生涯,文章写于其十九年之后,很是感怀。

暂止于此,贴歌一首:范玮琪《最初的梦想》。果然落俗,这首歌通宵比梁静茹的《不想睡》效果好;另,诚荐林海——《城南旧事》专辑,和萤火虫——《山居岁月》专辑。